要馬其頓改名 希臘心有千千結

希臘與馬其頓針對國家名稱的爭端不斷升高。希臘一再要求馬其頓更改國名,最近更出現數十萬人的大示威,要求政府不得在馬其頓的國名問題上妥協。這場已經綿延27年的爭議,涉及主權與文化遺產,想要解決還有許多困難有待克服。
◎反「馬其頓」之名 希臘大示威
進入2018年不到兩個月,希臘就發生過最少2起以上的大型示威,尤其2月4日在首都雅典出現14萬人,而主辦單位號稱有150萬人的大型集會,敦促政府,在與鄰國馬其頓的國名爭論中,不要妥協,這是對希臘總理齊普拉斯(Alexis Tsipras)政府的打臉,因為希臘外長克齊亞斯(Nikos Kotzias)才在1月4日說,希臘想要在今年解決長達數十年、有關馬其頓的國名爭議,但他也因為這項說法收到死亡威脅。
由於希臘堅決反對馬其頓目前使用的國名,不願讓步,因此在希臘持續抵制之下,馬其頓一直無法加入歐盟(EU)和北大西洋公約組織(NATO)。
◎馬其頓之名 疑圖謀希臘國土
馬其頓共和國位在希臘北方,面積2.6萬平方公里,只有希臘的五分之一大小,人口略多於200萬。以前是南斯拉夫聯邦境內6個加盟共和國之一,名稱是「馬其頓社會主義共和國」。在這個階段,希臘對馬其頓的這個名稱並沒有意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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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1991年,馬其頓宣布脫離南斯拉夫獨立,在聯合國的正式名稱變成「前南斯拉夫馬其頓共和國」(Former Yugoslav Republic of Macedonia, FYROM),希臘原本接受這個名稱,但因為馬其頓在他們的憲法中自稱「馬其頓共和國(Republic of Macedonia)」,引發希臘的激烈抗議。
為什麼希臘堅持要馬其頓更改國名?這不僅牽涉到主權,也牽涉到極為重要的文化遺產。
希臘認為,希臘北部也有一個馬其頓區(Macedonia),馬其頓共和國的名稱顯然對希臘的馬其頓區有領土上的意圖,因此堅持,除非馬其頓更改國名,否則不會同意馬其頓加入希臘已是會員的這兩國國際組織。
◎種族與語言的區隔
領土意圖之外,還有歷史文化上的因素。
有專家指出,希臘和馬其頓之間的爭議,主要是對「馬其頓人(Macedonian)」這個稱呼的詮釋。
通常,這個字指的是馬其頓這個地區的人,但是馬其頓共和國認為,這個名詞也有種族的意含,應該要包括馬其頓共和國內的斯拉夫語系居民,他們都自認是馬其頓人。
但是,希臘認為,這個前南斯拉夫馬其頓共和國只涵蓋馬其頓的北方部份,他們在基因上屬於馬其頓人血緣的一支,在語言上是馬其頓區域的方言。
也就是說,希臘根本不認為,馬其頓共和國可以在地理、語言和種族上,代表馬其頓。
◎文化與歷史之爭
語言和種族之外,歷史文化資產更讓希臘無法讓步。
世人都知道,亞歷山大大帝在西元前四世紀建立了橫跨歐亞的大帝國,這是相當重要的歷史文化遺產。希臘人號稱亞歷山大大帝是希臘人,亞歷山大已經成為希臘歷史的一部分。但其實他出生於馬其頓北部,具體來說是馬其頓人;而且他先是馬其頓王國的國王,後來才成為橫跨歐亞的馬其頓帝國的帝王。
因此,在馬其頓首都史高比耶(Skopje),以及希臘北部的第二大城第撒隆尼基(Thessaloniki),都可以見到幾乎一模一樣的亞歷山大騎馬的銅像,顯然在相互宣示主權,如果馬其頓共和國這個名稱成立,可能意謂著希臘一段光輝燦爛的歷史必須改寫。
◎國名可改 爭議難解
儘管希臘現任政府希望能夠解決這項爭議,馬其頓總理札耶夫(Zoran Zaev)也在1月間釋出善意,要把史高比耶的亞歷山大大帝機場改名,但看看希臘民眾的大規模示威,就可知道此事很難善了。
聯合國仲裁代表尼梅茲(Matthew Nimetz)1月底提岀5個馬其頓新國名的建議,但全部都有馬其頓一詞,希臘政府雖然傾向接受「馬其頓-史高比耶共和國」(Republic of Macedonia-Skopje),但希臘民眾只要看到馬其頓就搖頭,何況馬其頓共和國也不同意這個名稱。
目前看來,綿延27年的爭議想要在今年解決,可能並不容易。
黃啟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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